内控专栏系列之八:刘志军自救提请律师罪轻辩护 自称无缘中国梦
6月9日,原铁道部部长、党组书记刘志军涉嫌受贿、滥用职权一案在北京市第二中级法院开庭审理,在结束3个半小时的庭审之后,法院没有做最终审判,称经合议庭评议后另行择期宣判。
年近60的刘志军,因身体原因,整整站了3个半小时受审,只是偶尔会双手扶着桌子,在法庭审判的最后环节,一向泰然处之的他,声泪俱下,称没有为“中国梦”贡献能力。
对于检方指控的受贿罪和滥用职权罪,刘志军供认不讳,而为自救,刘志军自己提请辩护律师为其做罪轻辩护,律师还否认其曾要求过免死。
自称无缘“中国梦”
“本身应该利用自己的能力为中国梦、为铁道贡献自己的能力。现在感觉对不起家人”,当原铁道部部长刘志军声泪俱下地结束这番最后的称述时,年近60岁的他,已经整整站了3个半小时。
6月9日12时,审判长宣布休庭,法院没有当庭宣判最终的审判结果,具体的宣判时间将另行公告。
之后,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(下简称“北京市二中院”)对到场的媒体召开了简短的新闻通气会,北京二中院在通气会上称,2013年4月10日,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向本院提起公诉,北京市二中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。
北京市二中院表示,因刘志军不愿自行委托辩护人,为此,在征得其本人同意后,法律援助中心依法指派天达律师事务所钱列阳、娄秋琴律师为其提供辩护。
“昨天下午2点,我们举行了庭前会议,大约举行了1个半小时左右”,律师告诉网易财经。
在庭前会议中,包括刘志军、公诉人及辩护人均参加,”我们主要就是告诉刘志军庭审的法定程序及是否申请回避等”,娄秋琴称。
6月9日,庭审从8点半开始,据娄秋琴介绍,因身体原因,刘志军申请站着受审,在娄秋琴看来,刘志军的身体状况“还可以”,只是“时不时会用双手扶着桌子”。
按照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指控,1986年至2011年25年间,刘志军利用各种职务便利为邵力平、丁羽心等11人在职务晋升、承揽工程、获取铁路货物运输计划等方面提供帮助。
其中,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认定,刘志军先后非法收受上述人员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6460.54万元。为此,检察机关认为,应当以受贿罪追究刘志军的刑事责任。
此外,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指控,刘志军在担任铁道部部长期间,违反规定,徇私舞弊,为丁羽心及其亲属实际控制的公司获得铁路货物运输计划、获取经营动车组轮对项目公司的股权、运作铁路建设工程项目中标、解决企业经营资金困难等事项提供帮助,使丁羽心及其亲属获得巨额经济利益,致使公共财产、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特别重大损失,为此,检察机关认为,应当以滥用职权罪追究刘志军的刑事责任。
4900万成控辩焦点
对于检察院的上述两项指控,在6月9日的庭审中,刘志军对被指控的事实和罪名都没有提出异议。
“刘志军从始至终的态度都比较坦然,认罪态度比较诚恳”律师告诉网易财经。
不过,辩护律师则对6460万中最大的一项4900万提出异议,辩护律师认为,这其中的4900万不构成受贿罪。
据网易财经了解,2007年12月,原铁道部政治部主任何洪达开始被调查。资料显示,在这期间,刘志军担心何洪达交待出对其不利的问题,而受刘志军“帮助”的山西女商人丁羽心分多次斥4400多万元巨资,疏通关系,希望减轻甚至免除何洪达的刑事责任,结果未遂。
此外,检方还指控,刘志军为了一名原铁道部的下属官员的提拔,还致使丁向有关领导行贿500万元,也未遂。
从1997年至2010年,刘志军通过运作中标铁路工程项目、投资高铁相关产业、获取铁路车皮计划等方式,为丁书苗提供帮助,造成34亿元损失。丁书苗及其子从中非法获利30亿余元。作为回报,丁斥巨资为刘志军“打捞”铁道部落马官员。
“如果说,甲让乙去为生病的丙送一块蛋糕,结果乙给丙送了一个金鼎,那送给丙的这个金鼎能算是甲行贿的钱么”,辩护律师反问道。
辩护律师认为,对于刘志军该行为,应该认定为二人共同向他人行贿(未遂)。
“因为在庭前会议中,控辩双方都对证据和事实予以认定,今天庭审的重点就是围绕4900多万涉及的行为是否为受贿行为,控辩双方最大的争议也在此”。
刘志军提出做罪轻辩护 未提免死
“做罪轻辩护是刘志军提出的,是刘志军本人的意见,而且,刘志军从没让律师保证自己不死”,辩护律师告诉网易财经。
辩护律师认为,检方指控中的最大项4900万非刘志军个人受贿金额,再考虑到目前因刘志军受贿赃款和滥用职权犯罪给国家造成的损失90%以上均已挽回,因此,“我们请求法庭对刘志军从轻处罚”。
此外,辩护律师称,在纪委介入调查时,刘志军主动向纪委坦白了当时纪委尚未掌握的其他同种性质的事实,可以从轻处罚。
“再加上刘志军对中国高铁事业所做的贡献,我们和刘志军在从轻处罚方面达成一致”,辩护律师称。
辩护律师告诉网易财经,目前检方已同意对刘志军从轻处罚。至于法院是否会从轻,还需要等最后的判决。
而在6月9日庭审最后陈述环节,刘志军声泪俱下地说,感谢党这么多年的栽培,感谢办案系统的教育,自己犯了这样的错,确实是因放松了自己的学习和思想警惕。本身应该利用自己的能力为中国梦、为铁道贡献自己的能力。现在感觉对不起家人。
“应该说,刘志军的悔罪是有诚意的”,据辩护律师回忆,在与刘志军之前5-6次的会见中,从未见过刘志军流泪,“这是第一次见他掉眼泪”。
不过,辩护律师称,刘志军并无检举揭发等其他立功情节。
律师评价:老刘是个工作狂
“我们日常的会见,会称呼他“老刘””,辩护律师称,在与刘志军的多次会见中,更多是对犯罪事实和证据方面的沟通。
6月9日,当刘志军戴着黑色边框眼睛,身着藏蓝色夹克,步履蹒跚地走进法庭时,给媒体第一眼的直观感受是,刘志军已略显消瘦。
辩护律师回忆,几次去秦城监狱会见刘志军,刘志军“一直都比较泰然处之”。
“他对高铁是有很深的感情的”,辩护律师回忆,在和刘志军的会见过程中,给她感受最深的是,“刘志军对中国的高铁很有感情”。
“他曾告诉我,中国的每个高铁站他都去过,也都看过设计,而且,每个高铁站他都能用四个字概括,比如虹桥等,他当时还给我举了好几个例子”。
据媒体报道,一位接近刘志军的人士透露,在刘志军胜升铁道部部长之后,刘志军还喜欢偶尔一个人去火车站查看。“家就在铁道部附近,每天早上6点多从家里出来,经常工作至深夜。”
“可以说他对中国的高铁还是非常有事业心的”,辩护律师告诉网易财经,“论其功并非掩盖其过,只是他对中国高铁的贡献谁也不可否认”。
媒体曾评价,刘志军时代,中国高铁实现了从“追赶”到“引领”的重大跨越,走出了令全世界艳羡的“中国模式”。国际铁路联盟总干事长卢比努所也曾说:“中国高铁用最短的时间掌握了最高端的技术,这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情。”
“他确实是一个工作狂”,当记者问如何用一句话评价刘志军,辩护律师如是说。